夏业柱 省教育厅 返回首页
感受巴黎咖啡

个人简介:

夏业柱,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于安徽无为,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现为安徽省教育厅机关公务员,从事幼儿教育、民族教育、中小学德育等的管理工作。曾读过中师,当过乡村任过中学教师,自幼爱好广泛,青年后对文学兴趣浓厚,散文、随笔散见于全国多家报刊,出版过散文集《本色男人》,曾用笔名丽娃河、白桦林等,现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理事。

散文创作谈:

不记得谁说过,小说是水写的,散文是血写的,我很赞同这个观点。我以为,散文不能捕风捉影,无病呻吟,也不能堆砌辞藻,哗众取宠。我对自己的文字要求是:一要真实;二要感情;三要思想;四要朴实;五要平实;六要唯美。无论是一片树叶,还是一片雪花,非真切体验,不应该动笔,非亲身感受,不足以成文。这就是所谓,先要打动自己,再去感染别人,最终达到作者与读者心灵的沟通,情感的共鸣。

感受巴黎咖啡

我对咖啡了解不多,注意到巴黎咖啡,纯缘于文字。赵玫的《左岸,左岸》,把左岸咖啡写得唇齿生香,即便我不好咖啡,也不能不心动。后来又读别人的文字,约略知道,巴黎咖啡不仅香飘左岸,且已弥漫了整个巴黎,咖啡与香水、服装、香槟酒,还有文学和艺术,共同构筑了异彩纷呈的巴黎文化。

巴黎不产咖啡,却是咖啡的世界,这与法国人的开放和包容有关,外来文化总能在那里落地生根。从十七世纪起,第一粒咖啡豆漂洋过海,进入巴黎,巴黎就与咖啡结下了不解之缘。1686年,一家名叫普罗克普的咖啡馆在左岸开张,从此塞纳河边这个普通街区就热闹起来,咖啡馆如雨后春笋,一天天增多,王公贵族、文化名人、普通市民由偶尔光顾,到趋之若鹜,不长时间,就辐射了整个巴黎,以致后来,巴黎全市都飘着咖啡香味,左岸成了巴黎咖啡的代名词。

如今去巴黎观光,左岸已是著名的文化景点。喜欢小资的观光客在那里可以进特色咖啡馆,品情调咖啡,穿古街老巷,访名人足迹,感受巴黎的市井风情。我去巴黎时,因为团队活动,行程紧,没能如愿。个中最纠结的就是身在左岸,却错过了咖啡。我与左岸的最亲密接触,莫过于在一个日头昏黄的上午,在导游的催促下,草草地攀登了艾菲尔铁塔,俯瞰了铁塔下的那片街区。那便是左岸。繁华的圣日耳曼区、拉丁区就在那里,令人迷恋的双偶、花季、和平、小桥等等名咖啡馆也都在那里,那里有海明威、萨特、波伏娃、伏尔泰们的足迹。可惜我都没法寻访和品味。我的全部纪念就在于抓拍了一沓昏黄的照片,用长焦镜头定格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风景,而我对左岸咖啡因此又多了遗憾的回味。

凡事涉及民生,就容易被接纳和发扬光大。咖啡也是如此,它在巴黎落户后,经过数百年演变,已完全本土化,成了巴黎的特色行业。如今在巴黎,咖啡业深受政府亲睐,由法国人专营,不允许外国人涉足,法国人按照自身的喜好,把咖啡业经营得红红火火,五味俱全,恰如巴黎社会,仪态万千。我总喜欢拿巴黎的咖啡馆与国内的茶馆相比,两者喝法不同,都与文化有关,也都讲究品牌和档次。为了适应市场,巴黎咖啡馆也有三六九等,档次良莠不齐,各有特定的消费人群。我是匆匆过客,无法深入,走马观花,只能略知一二。一天晚上,    团队在香榭丽舍大街活动,我和两位同伴因好奇,顺路光顾了一家闹市咖啡馆,印象尤深。那家咖啡馆,门脸张扬,装修华贵,生意十分红火,我们进去时,顾客盈门,每个座位旁都有老外们排队等候。只是价格不菲,我们点三杯咖啡,要三十欧元,相当于人民币三百多元,还不知要不要小费,吓得两位同伴决意要退场,最终我们在老外们诧异的目光下,逃也似地出了大门。后来打听到,那是有名的“红顶”咖啡馆,名流出入不计其数,因为在香榭丽舍大街,紧邻路易威登总店,是上流社会的天堂,非我等普通人出入之地。像这样“曲高”又不“和寡”的咖啡馆在巴黎不普遍,却也不在少数。这大概就像国内的某些场所,专门服务于先富起来的人吧,而巴黎是富翁的乐园,消费的大都市,的确需要这样的场所。

巴黎咖啡的另一面也比较明显,那就是生活化、大众化。在巴黎,咖啡已是寻常之物,生活必须,就如一日三餐。走过大街小巷,总感到咖啡就在身边,似乎空气里就有咖啡香味。也难怪,巴黎人口不足千万,咖啡馆有12000多家,十字路口、街角、路边,咖啡馆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咖啡馆格调都有几分相似,外表大多简单古朴,简约的咖啡色门脸,沿街鲜艳的桌椅,上方亮丽的伞蓬,近似国内的大排档,却更见情趣、雅致,它们点缀在大街小巷,已成街头一景。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咖啡馆别有韵味,它并不豪华,但方便随性,更接近市民,也许就是为平民存在的。在巴黎游览时,我很想在这样的伞蓬下坐坐,那样赏着落日,品着咖啡,打量行人,一定比进“红顶”惬意。后来的一天下午,趁团队购物,我和一位同伴特意光顾了一间临街的小咖啡馆,虽没有沿街的伞蓬和桌椅,但门面、装修、摆设都平民化,估摸与伞蓬下的咖啡馆该属于同类。我们要了两杯咖啡,直坐到黄昏,居然才花一欧元,也未见服务生催我们离开。那个下午,我们虽没捕捉到左岸艺术,但也没遭受“红顶”的局促,我们收获了一下午的悠闲和自在。尤为难忘的是,我们与邻座也在喝咖啡的、举止像教师的法国女郎各留了一张影,那感觉胜过一杯美味咖啡。从那位女郎满足和闲适的表情,我猜想她是那家咖啡馆的常客,她的身份不见得比我们高贵,应该也是普通工薪族。

在巴黎,像女郎那样的咖啡客很多,不少市民以咖啡馆为主要活动场所,有的人一大早就去咖啡馆喝咖啡,颇像国人喝早茶,有的人在咖啡馆一泡一整天,把画画、写作、谈生意统统放在咖啡馆完成。毕加索、乔治•桑成名前,都曾在咖啡馆泡过,有些佳作就出自咖啡馆。巴黎人所以如此钟情咖啡馆,皆因巴黎的很多咖啡馆都很廉价,服务也很以人为本,花很少的钱,可以换太多的享受,而不必担心被人催着买单出门。我至今没明白这些咖啡馆追求什么,如何生存,但我确信,这样的咖啡馆才是巴黎咖啡市场的脊梁,也是巴黎咖啡文化的底色,因为它面向底层,面向大众。要知道,即使在巴黎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红顶”的,还有很多人要后富一步。法中两国国别不同,社会需求都一样,这是没商量的。

从巴黎回来,进国内的咖啡馆,感觉大不相同,再回味巴黎咖啡,意味尤其深长,咖啡乃奇妙之物,环境不同,喝法不同,感受也不同,折射出的层面也不同,巴黎咖啡馆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巴黎社会的多棱镜,透过咖啡馆,可远观和粗看巴黎的社会,这也便是巴黎咖啡值得我永远回味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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