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乾 岳西县五河中心学校 返回首页
树:生命的诠释

个人简介:

本名王恩乾,笔名多恩、石泉;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岳西县作协理事。有散文、诗歌二百余篇(首)在《诗歌月刊》、《华夏诗词》、《南方时报》、《青春诗歌》、《安庆日报》、《安庆晚报》及《皖江博览》等报刊发表;作品入选《当代诗人实力》、《跨世纪诗人诗选》、《海子纪念文集》、《安庆六十年文学精品集》等书。

散文创作谈:

我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散文对我来说并不算内行,产量也不多。就创作方法来说,我觉得散文不应该一味地美化生活或回避矛盾,也可以从现代诗歌中汲取营养,从而按照自己的心灵律令写作,按照个人的自由意志表达思想。就题材来说,由于本人从小就长期生活在乡下,童年的生活对一个人的心灵影响非常大,底层的生活经验是我的精神资源。贫乏的物质生活促成我对乡野一草一木的体察,使自己可以从自然中获取一种质朴的审美情趣。

树:生命的诠释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寨。我出生时,母亲就坐在炕沿上,奶奶用一只木盆接住我,然后把我放进木制的摇窝桶里。冬天奶奶抱着我,坐在火塘边,在树枝燃烧的火苗光亮里,逗我咯咯地笑,这笑声就像光亮一样映在奶奶的脸上。后来我慢慢爬上木头的门槛,望着门外的天空,蓝蓝的天空下是大片大片的黑森林,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唱歌。再大一点我便开始在山林里放牛、打柴,爬上树梢掏鸟窝……

直到今天,每当我走进森林,就感到莫名的激动,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舒适的、甜蜜的、奇妙的感觉,如此亲切。我是森林中长大的,我一刻离不开森林,或许我的母亲不是在炕头上生下我的,而是靠着一棵树生下了我;甚或我不是母亲所生的,原本就是树生下的,我是树的孩子,我的乳名应该叫——树生。可惜不是,为了补救,我将网名取作“一棵树”,并非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写过一篇获奖同题散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与树有着血缘关系。

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而我是“宁可食不饱,不可居无树”,没有树的居所,我会感到不安,注定不会健康。树是我身躯的脊椎,是我灵魂的支柱,离开了树我的生命就不可能延续。只有树,才能把大地提供的一切力量和保护,还有幸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我。由此我也深深领悟,为什么一切宗教和神话中有生命树与菩提树。

但让人感到痛心的是,步入现代化社会以后,大自然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森林在逐渐萎缩。每当看到电动锯和推土机把壮丽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地锯倒和推到的时候,我的心就在抽搐、在流血——“我非常难过!——杨树,躺在运河边/ 它们是旧路的边缘/ 脑袋和胳膊被剪切了……”。(海斯)“世界在它们的树冠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这声音是呐喊,更是警告:人类在无休止地砍伐森林的同时,自己也在被无形的刀斧砍伐。

“……梦中的森林被我追向何方/ 又是谁 将我的一生撵过山岗”,“沉默一生的森林轰然倒下/ 剩下躯体和伤势……灵魂已经出走/ 抑或返回树的根部?”这是我十年前发表在诗歌报上的开篇之作——《新世纪的灯盏》。不知不觉中,我的许多作品与森林与树木相关,其实不只是作品,我的灵魂与之相随,也不仅仅像我等闲之辈是这样,许多大师更是森林的骄子。谢尔古年科夫说,“当我在森林中走着,漫不经心地看着两边,而后突然站住,呆呆地沉思起来,或者倾听者松涛……忘记了森林、人、自己和自己的存在。”长期生活在大都市的梭罗,最终走进了森林,“我到森林里去,是因为我要深思熟虑地生活,不要使自己在去世的时刻发现自己没有生活过。”真正的诗人永远生活在远离社会的地方,正如歌声最美的鸟是森林的鸟,即森林的百灵鸟。

记得我在《一棵树》的结尾曾写道:“假如有来世,我愿成为一棵树,长在山坡上,阳光静静地照耀着,鸟儿站在我头颅上唱歌……”,如果这一愿望不能实现,但我还是坚信,我死后一定睡在树中并深埋在一棵大树下,灵魂终日在森林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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