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华 枞阳县项铺初中 返回首页
文人的伤痛

个人简介:

王志华,网名:你好我也好,性别:非女。职业:农村初中教师。授业方向:中国古代文化和现当代文学。

我,闲静少言,不慕荣利。爱好广泛,尤喜半床明月半床书,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偷得浮生半日闲时,也还照猫画虎,写几行小字,或抒怀,或呐喊,平生见文人则心花怒放,愿以文会友,共商开发文字游戏大计。

散文创作谈:

文章要有真情实感,决不无病呻吟。

文章要为人民大众服务,为群众所喜闻乐见,决不曲高和寡,孤芳自赏,或晦涩难懂,不知所云。

要常常深入生活,掌握大量第一手鲜活而准确的素材,写起文章来就能有的放矢,决不会洋洋万言却空洞无物。

要多读书,读杂书,博采众家,厚积薄发。

文章要有文采,要有自己的风格,要扬长避短,决不人云亦云。

文人的伤痛

五千年的中华史,鲁迅借狂人之口诅咒它是一部吃人的历史,想想也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朝又一代煊赫而来,哭泣而去,多少帝王将相、王公贵族你方唱罢我登场,但古今将相何其多,荒土一堆埋没了,尽管有人把名字刻在石头上,想不朽,但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而在历史长河中,却有一颗又一颗耀眼的恒星闪烁着眩目的光芒——那就是文人墨客。

你看,唐宋八大家,明清小说家,自古多情的柳永,金戈铁马的辛弃疾,春花秋月的李煜,归园田居的陶渊明,才气逼人的青藤,大隐隐于市的幽兰,稍稍智力正常、上个几天学堂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些文学大家的。

也许是抓周时就抓了一本小人书的缘故(冥冥之中也注定了我爱书成癖却始终是个小人物),从小就对文字有着莫名的敬爱,总觉得能流淌出这些精灵文字的人要么是天上的文曲星,要么是地上的狐狸精。想像他们一定都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荣华富贵,天天开心。

当秋叶拭干了春天的眼泪,等年纪稍长,撬开血腥的历史一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板上了,每一颗夺目的星星后面都链接着一曲叹惋的哀伤。屈大夫扶着犁梢问天(离骚,天问),天不语,只好跳进尼罗江上下求索去了,孔子出口成章,句句都是语录(后来一个伟人也东施效颦地的搞语录),但一生颠沛流离,处处碰壁。李斯腰斩,韩非车裂,司马相如才高八斗,一赋千金,靠甜言蜜语拐了卓文君,也只好当垆卖酒,苟且求生。柳三变奉旨填词,混迹青楼,李太白赐金还山,浪迹天涯,稼轩虽能气吞万里如虎,但虎落平原,只好把栏杆拍遍,无人会。清照光彩照人,但有谁知她人比黄花瘦,载不动,许多愁。放翁先生虽学富五车,也只能僵卧孤身夜听风雨,同样也诗涛澎湃的海子虽等到春暖花开,最终魂断冰冷的铁轨,后主李煜整日搬弄文字,爱文字不爱江山,最后泪洒千行,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渊明虽做过一任县令,却不善搜金刮银,弃官还乡后,躬身自给,性嗜酒,却家贫不能长得。雪琴虽精通大观园中烧茄子的繁琐工艺,自己却食粥常赊。老舍虽出口成章,喜笑怒骂皆成文章,但终没能够笑傲江湖,纵身一跳,自沉太平湖。就连西毒贾平凹现在写一个字能管我吃顿早餐,但你要没事听听他的忆苦思甜报告会,比高玉宝还可怜呢。

也许文人注定是要经受苦难的,没有苦难,就没有厚重的积累,没有忧伤,就少了凝重的思考,没有痛苦,就缺少了蜕变的动力(就像一个爱情幸福、左拥右抱的人是写不出缠绵悱恻、哀婉动人的诗篇的),既始笔脉喷张,喷溅出来的也只是一注清水,神童晏殊,一生官运亨通,锦衣玉食,搞的脑满肠肥,拿起笔来,如握巨橼,只好小园香径独徘徊,慨叹无可奈何花落去。哪有太白先生的飞流直下三千,东坡学士的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气势啊!这都是官迷心窍,文思枯竭了。而那些不会拍马、只会呐喊的文人一次又一次被贬官,甚至流放,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寄情山水,忧国忧民,挥毫之间,铸就了一座座不朽的丰碑。

还有一类文人,像刘心武(也叫牛心舞),几句话还是能写的通的,如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文坛上迟早还是有他的一条小板凳坐,但色狼难过美人关,一日深更半夜,溜进了大观园,去意淫那些沉鱼落雁去了。我上次一不小心看瞥见他眼泡浮肿,在百家讲坛上阎王贴告示——鬼话连篇。还有一类伪文人,像文怀沙(也叫瘟坏杀),醉心于御女养生,虽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开炮后在号子里反省了几年,出来后却更变本加厉,脱了衣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

文人之所以受后世敬仰,并不仅仅是他们会玩弄文字于股掌之间,魔术般变出经典奇文,更重要的是他们精神的独立和人格的矜持,他们的呐喊成了表达民意的喉舌,不唯上,不唯官,不唯钱,只唯实,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独守心灵的家园,宁愿和红颜知己煽风点火,也不愿和达官贵人卿卿我我,天子呼来不上船,不为五斗米折腰,士可杀不可辱,看的让人荡气回肠,激浊扬清。

自古学而优则仕,托而优则仕,没听说写而优则仕,但人往高处走,富贵都想有,一个凡夫俗子几人能禁得住世俗的荣华,用一生的清贫苦守去换得后世飘渺不可测的喝采呢?诗仙李白仗剑出川,指望济苍生,安黎民,弄个宰相干干都好,只是不甘心做御用文人罢了,韩愈绝代风华,但也不得不低头写下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连孟浩然这样山水大师也酸溜溜的表白,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拍马求官之心路人皆知。而失意的文人手写吾心,本也没指望它封妻荫子,但无心插柳,却换得万古流芳。

而现在的社会到处充斥着功利,人都浮躁得像像发情的山猫,能静下心来悠然见南山的只谈文学的人是黄鼠狼看鸡——越看越稀,加上娱乐多元化,图画都看不过来,谁愿在故纸堆中找乐呢?纯文学期刊纷纷关门改嫁,有限的几个文人要么跳进商场,,要么替权贵吹吹打打,有几个人能望峰息心,像曹老夫子那样十载如一日的修红楼呢。只有桐城派的老巢枞阳帮的几个弄潮好手还在一个劲地扑腾。水花虽然不大,但也还好看。

也许是天性的造化,我始终对文人和文字心存敬畏,就像康德敬畏天上的星星和心中的道德,也许是小时候饿怕了的缘故,养成了杂食的习惯,读起书来也是风卷残云,不问咸淡。正是敬畏,让我的心灵始终游离于文人和文字之外,正是偏爱,也始终让我在滚滚红尘的迷雾中对它不离不弃,相伴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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